男人此时也回了神,问:“你是何人?”
赵弈远本只是想过来草堂里等钟院长,看到一个孩子在亭子里面写字,便过来瞅了一眼,当时只是觉得这孩子小小年纪竟写了一手好字。
没想到小孩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让他好似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只可惜他这一生有且只有过一个女人,而那个人已经过世了,所以小孩不可能是自己的孩子。
小元宝小眼睛转溜了两下:“我叫小元宝,我是钟老先生家亲戚的小孩,钟爷爷留我在这里读书。”
紧接着小元宝又道:“这位大人,你与我长得有几分相似。”
“为何喊我大人?”赵弈远问。
小元宝笑嘻嘻地说:“你穿的衣服就很名贵,定是出身不凡,人中龙凤!”
赵弈远轻笑了一声:“既如此你就不怕我治你罪吗?”
“大人你为什么要治我罪?”
“你的文章。”赵弈远指了指旁边小元宝写好的一片文章。
这文章看字迹就知道也是这小孩写的。
但文章的内容就从那一页的内容便可知是十分的大逆不道。
“大人,你不可断章取义,我这文章并非批判当今朝廷的,我只是说出了现下的民生疾苦,朝廷虽有不足,但并非罪大恶极,天下之大,难以事事俱到是常有的事情。只要朝廷能够时常倾听底下的声音,及时做出纠正,天下才能长治久安。”
“你才多大,便知道民生疾苦了?”赵弈远笑道。
“这与我年纪大小无关,与我的经历有关系。这都城之中有富家子弟,生来便锦衣玉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他们莫说长到弱冠,便是白发白须半截入土也未能知天下疾苦。”
“你与他们不同?”
“我五岁流放,徒步千里,经一年方至流放地,两年后大赦天下才得重回都城,又坐车经两月有余重走了一遍我大魏河山,所见所识并不少。”
赵弈远都不禁露出诧异之色,他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并不算大的孩子,竟已经有过这样的经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