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站在冷卉身边自然注意到了信上内容,心里暗自揣测:此刻未来丈母娘或许正想独自静一静,他继续留在这里怕是不妥。
权衡片刻,他决定索性带着同伴去割茅草,给她们暂时留些空间。
待三个大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冷卉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后背倚靠着粗壮的树干,侧脸看向唐琳,目光带着探究:“你是怎么想的?”
唐琳无奈地耸耸肩,走到冷卉身边坐下,故意把冷卉往边上挤了挤,仰头看了眼头顶斑驳的树叶,唇角扯出一丝苦笑又带点无奈:
“我还能怎么想?他们俩那摊子破事在厂里早传得沸沸扬扬,难不成我还能跑回去找他理论?可是争赢了又能怎样?他还能要吗?”
“不能,因为我觉得恶心。”
话音落下,她抬起手揽住身边的闺女,像是从这份亲昵里汲取力量。
良久她吐出一口浊气:“既然挽回不了,那不如洒脱的放手。世上好男儿多的是,谁离了谁不照样过?”
冷卉万万没有想到,她还有为亲生母亲做心理疏导的一天,“你说的对,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那你现在......知道那些破事,心里难过吗?”
“难过?或许有点吧。”
唐琳注意到冷卉担忧的眼神,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别担心我。女人到中年,是不会轻易爱上任何人的,相对于爱情,人到中年的女人更需要健康和物质基础。有时需要爱情但不会执着于爱情,一切顺其自然吧。”
她有木系异能不用担心身体健康问题,但她现在更需要物资基础,给自己和闺女一个安定富足的生活。
冷卉盯着母亲淡然的侧脸,喉头发紧。
记忆里那个在末世里为了一口吃食与人拼得头破血流的母亲,此刻像换了个人。
她忍不住呢喃:“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活得这么通透?”
风掠过树梢,卷走她未尽的疑惑。
或许以前在末世为了生存已经耗尽她们所有的力气,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去剖析这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吧。
如今脱离绝境,才惊觉母亲藏在狼狈求生下的智慧,像被蒙尘的璞玉,终于露出温润的光泽。
唐琳抿唇轻笑:“你没发现事多着呢,这辈子慢慢学吧,我先去做饭了。”
“你这么快就调整好心情了?”冷卉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