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栗滚落至桌边,宋听玉施施然地伸出手行云流水般接住,学着刚才宋疏月的动作放在手心里把玩着。
宋疏月原以为那句提醒是带着探究意味的,可是并没有,更不带有询问,而是带着了然和戏谑。
她垂眸看着手心,没有本应留在皮肤上的红痕和刺伤,干干净净,甚至连脉络都不怎么清晰了。
“疼。”宋疏月握拳,指甲用力抠着手心,留下一个字就转身离去。
那盘剥好的栗子仁她生吃了两个,脆脆的口感,回味带有甘甜,清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后,宋疏月松了口气,好在,味觉没有消失。
这天晚上的宋听玉并没有跟她待在一起,不在一个房间,不在一张床上,下午的那场问答是两人今天说的最后一句话。
宋疏月乐得自在,很快就陷入睡眠,不出意外的,这次又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场景不再是家里和庭院。
在梦里,她回到了学校……
是她和谢燃确定关系的第二天、是那个突如其来的没有一丝前奏的雷雨天、是肆无忌惮地往楼里伸展着梧桐枝桠的走廊。
这次,没有谢燃,没有任何人,只有她独自站在实验楼的过道里。
凛冽阴寒的风往她的方向一阵阵偏移,带着山雨欲来之势,雨水未至,湿冷黏腻却先延至到了身上,裹携着久不经阳的雨季所产生的霉味。
哪怕是在梦里,也清晰明了得像有人拿着寒刃剖开她的肌理,一下一下刻在骨头上。
先是脊背,顺着往前,避开心脏。
等等,为什么要避开心脏?都说刻骨铭心,刻骨铭心,避开了心脏如何铭记于心呢。
是因为曾经有人对她说过——
我的心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