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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血腥的真相（中）（第2页）

当全息影像消散时，林锋的目光扫过队员们紧绷的下颌线，战术背心的反光条在昏暗的室内明明灭灭。"推开那扇门后，我们面对的不仅是医疗界的败类。" 他抽出战术匕首，刀刃抵住桌面缓缓划过，留下一道焦黑的灼痕，"更是披着白袍的刽子手，和三十七具等待昭雪的冤魂。"

铅灰色云层裹挟着暴雨前的沉闷压向城市，霓虹在厚重云翳下晕染成病态的光斑。专案组的黑色 SUV 碾过积水的柏油路，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的光明，警灯在后视镜里碎成跳动的血色星辰。林锋攥着对讲机的指节泛白，副驾的法医正在调试紫外线勘查灯，冷蓝光束扫过他镜片时折射出锐利的寒芒。

废弃工厂的锈迹铁门歪斜着半掩，暗红涂鸦在探照灯下扭曲成诡异的符咒。当最后一辆车碾过满地玻璃碴发出刺耳声响，所有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 夜风掠过坍塌的彩钢瓦屋顶，带着铁锈与血腥气的呜咽声里，隐隐夹杂着金属器械碰撞的轻响。林锋抬手做出战术手势，二十名警员如黑色游鱼般分散开来，防弹靴踩碎积水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

他贴着布满青苔的砖墙缓缓移动，战术手电的光束扫过墙角的注射器与沾血纱布。根据犯罪心理侧写，此刻的嫌犯正处于应激性攻击阈值临界点，任何突然的光线或声响都可能触发对方近乎本能的杀戮反应。林锋将微型摄像头固定在墙角，屏幕里晃动的画面中，某个阴影似乎在厂房深处的手术台旁骤然收紧。

锈迹斑斑的铁门半掩着，推开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林锋戴着战术手套扶住门框，指尖立刻沾了层带着金属腥味的暗红色粉末 —— 那是某种腐蚀性液体干涸后的结晶。工厂内部宛如被时光遗忘的废墟，天花板垂落的蛛网在穿堂风里诡异地起伏，灰扑扑的尘埃在手电筒光束中悬浮，与刺鼻的苯系物气味纠缠，刺激得鼻腔泛起灼烧感。

队员们呈扇形散开，战术靴碾碎玻璃碴的脆响混着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林锋将红外夜视仪推上额头，借着冷白光线辨认墙上褪色的安全标语。当第七个弯角转过后，碎石堆里突然传来玻璃瓶滚动的脆响，紧接着是金属器械相互刮擦的刺耳声响。

"三点钟方向！" 林锋压低声音，战术手电的光束如利剑般劈开黑暗，在生锈的传送带上扫过。沾着褐色污渍的橡胶手套、半截断裂的针管，还有正在冒烟的文件灰烬，在光影交错间拼凑出骇人的犯罪现场。他蹲下身捻起文件残片，高温碳化的纸张在指尖簌簌碎裂 —— 有人正在销毁纸质证据，而这种急于毁灭罪证的行为，恰好印证了罪犯在应激状态下的 "破窗心理"：当核心证据面临暴露风险，反而会放弃对次要证据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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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员们已经形成战术包围，枪口的激光束在墙面织成细密的网。林锋却注意到灰烬旁新鲜的拖拽痕迹，顺着痕迹望去，通风管道的铁栅栏被强行掰开，边缘还残留着未干涸的血迹。这种在危机中选择冒险逃生的决策模式，或许正暴露了嫌疑人受伤后的认知偏差与行为失控。

锈迹如同岁月的伤疤，爬满了车间里每一寸金属表面。当柳亦云和林锋推开那扇沉重的铁门时，一股混合着福尔马林与腐殖质的恶臭扑面而来，令人作呕。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各种实验仪器，玻璃器皿早已碎裂，浑浊的不明液体正顺着铁锈的纹路缓缓流淌，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诡异的深色痕迹。

角落里，三个锈迹斑斑的铁笼并排而立，铁栏杆上深深的抓痕交错纵横，像是无数绝望的灵魂在最后的时刻留下的求救印记。干涸的血迹如同暗红的蛛网，凝固在铁笼底部和栏杆缝隙间，无声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的惨烈故事。铁笼旁散落着几枚带血的指甲，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青白的光泽，让人不寒而栗。

车间中央的操作台上，数十个棕色文件夹整齐排列，边缘处用烫金字体标注着不同的编号和人名。柳亦云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抓起最上面的一个文件夹翻开。泛黄的纸页间，工整的字迹详细记录着实验对象的体貌特征、每日用药剂量，甚至包括他们在剧痛中的反应。

"3 号实验体，女，28 岁。今日进行第七次神经毒素注射，出现全身痉挛、瞳孔放大症状。生命体征持续恶化，预计存活时间不超过 72 小时......" 读到这里，柳亦云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眶瞬间被泪水浸湿。

林锋的脸色阴沉如水，他缓缓扫视着整个车间，目光最终落在墙上那幅被血渍污染的人体解剖图上。"这不仅是反社会人格，"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陈振国将活人视为可随意处置的实验品，在他扭曲的认知里，这些生命甚至不如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每一个实验记录，都是他病态心理的具象化体现。"

林锋的下颌绷成锋利的直线，指节捏着泛黄的牛皮纸袋发出簌簌轻响。那些用猩红油墨印着人体实验数据的文件，在台灯下泛着诡异的油光，仿佛无数冤魂正在纸面下扭曲挣扎。他喉结剧烈滚动，将涌到舌尖的血腥味强行咽下，掌心早已沁出冷汗，指甲在虎口处掐出四道新月形血痕。

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突然刺破死寂，工厂外传来轮胎与柏油路的剧烈摩擦声。林锋如被惊起的猎豹般弹起，作战靴在地面碾出细微的沙砾声。他精准地熄灭所有光源，同时用战术手语示意身后的特警小队分散隐蔽 —— 左侧两人占据通风管道制高点，右侧三人潜伏在废弃机床后，自己则半跪在布满弹孔的钢质操作台旁，92 式手枪已经滑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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