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女孩深吸一口气,盯着娃娃脸的眼睛,声音比平时尖锐些,约阿希姆你疯了是不是?
是,我是疯了,从去年秋天那个午后我就疯了。
他伸手抓住女孩手腕,可触到那截肌肤的瞬间就被狠狠拍开,这动作撞翻了器械盘,叮铃咣铛的声响像某种尖锐的警告:他们应该保持距离。
两个星期前她就和他说过的,可当时他却当没听见似的,还约她去唐人街吃小笼包,她不想给他期待,摇摇头。
“那么只是作为医生和病人,也不行吗?”他的蓝眼睛微微下垂,像个明知会被拒绝还是要讨糖吃的孩子,“文,我们以后不能做朋友了吗?”
女孩迟疑了一下,又点了点头。“不是的,我们永远都会是朋友。”
“上次你说我们该保持距离,”飞行员眼神黯了一瞬,可在下一秒就仰起脸。“可我听说他刚到巴黎的时候,就在丽兹找了应召女郎......”
他们都知道他是谁。
在占领区的军官俱乐部里,桃色绯闻传播得比无线电还快。
和当年的华沙三角风波一样,克莱恩上校在丽兹某夜的“床上战绩”也从某几个盖世太保和探员嘴里传了出去,口口相传之后,风流韵事中心的神秘女人的身份再次衍生出了几个版本。其中流传最广的是,是某个风情万种的法兰西女郎。
女孩当然知道“应召女郎”是谁。
克莱恩没听清里面的人到底说了什么,但能看到俞琬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绯红——在那个混蛋摸了她手腕之后。在他眼里,这就是她在害羞,为这个装模作样的的混蛋害羞。
可这次不一样,他可不会像上次那么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