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得对,上校。”约阿希姆眨眨眼,转向俞琬的时候拔高的声音就又柔软下来,“你看,上校都觉得我小题大做……但只有你会在意这种小伤。”
这句话像颗被点燃引信的炸弹落在了诊室里,俞琬看到克莱恩的手倏然握紧了,青筋都迸出来,这个动作她太熟悉了——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她下意识想伸手拉他。
可下一秒,男人就松开了拳头,
“上次,上尉也是这么表演苦肉计的?”这都已经是他玩剩下的了。
“上校还真是严格。连别人接诊什么病人都要过问。”
克莱恩忽然笑了。
“我的确很严格,”他伸手环住女孩的腰,是极有占有欲的姿势,“特别是有人想动对我女朋友的时候。”女朋友这个词被他咬得极重。
臂弯里的女孩僵得和木头似的。克莱恩令人安心的雪松香笼罩着她,可一抬眼又能看到约阿希姆眼底一闪而过的受伤,他的伤口刚刚碰到了酒精,应该会很疼。
“是吗?”娃娃脸歪了歪头,直接看向俞琬,“可我以后还是会来复诊的,文答应过我的,对吧?”
他这是在逼她表态。
这个人当年在华沙逼走了她,刚到巴黎就迫不及待寻花问柳,现在在这装什么深情?约阿希姆这段时间无数次回想起那个傍晚,自己如果鼓起勇气拦住她,如果早点说出那句话.…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俞琬当然记得自己答应过约阿希姆继续做他的医生,但是…她垂下头许久,正要憋出那个“嗯”字就听到另一个声音从头上传过来。
“她改主意了。”
是,他知道文和这混蛋之间有他无法参与的一段过去,说不定她还真被这装模作样的东西迷惑过,但那又怎么样?那天之后,她的未来只会是他的,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