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惊讶于薛和沾的敏锐,微微张了张嘴,含笑点头:“少卿睿智。”
薛和沾见她尚会打趣自己,想来“红苕”与她说的那些事,并没有那晚明水云说的那般沉重,于是暗暗松了口气,也笑了起来。
一旁的随春生见这二人仿佛当自己不存在般,一时有些无语,忍不住插嘴道:“少卿,那我现在帮你一起把人运大理寺吧?我师父明日还要去见那个应月娘,得早些歇息。”
薛和沾颔首,又问果儿:“明日可需我陪你去张员外郎府上?”
果儿摇摇头:“不必,应月娘那个状况,在场的人越少越好。”
薛和沾想了想,对随春生道:“你明日去请抱鸡娘子,让她陪果儿一同去。”
待安排好这些,薛和沾与随春生一同将“红苕”抬上马车,带回了大理寺。
果儿满心纷乱,本以为会失眠,但处理好伤口躺在床上竟还是很快睡着了。
只是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师父和明水云的脸反复出现在梦中,似乎很急切地对着她说了很多话,但果儿醒来却一句也没能想起来。
她睁开眼睛看着床帐,甚至连师父的脸都有些模糊了,这让她心中生出一阵难以言说的痛楚,眼角莫名有泪水滑落,果儿抬手覆在眼上,低声呢喃:“师父,你究竟在哪……”
“这点伤就疼哭了?”抱鸡娘子的声音陡然响起,果儿惊地坐了起来,只见抱鸡娘子已经掀开了床帐,熟稔地在床边坐下,将果儿简单处理过的手拉了过去,一边嫌弃地解开果儿缠的绷带,一边念叨着:“知道自己的手重要,平日就多小心爱护些,与歹人搏命是薛和沾的职责,不是你的,年纪轻轻,为何如此不知爱惜自己?”
言语间,她已经重新给果儿涂好了伤药,包扎的动作虽然随意,却包的精致服帖,最后甚至系了两个好看的蝴蝶结。
果儿忍不住笑起来,梦里的沉郁一扫而空,只声音还带着一点浅浅地哭腔:“你怎的来的这么早?”
“早?你看看窗外吧小娘子,日上三竿了,公侯家的娘子也没你这么能赖床。”抱鸡娘子说着,一把掀起了床帐。
果儿惊愕看去,外面阳光刺目,果然已是晌午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