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立刻跟上,走出刑讯室,确定“红苕”已经听不见了,他才忍不住开口问道:“少卿,这就不审了?当真要帮她传话?”
石破天着实有些疑惑,要说安乐公主确实深受圣宠,但自家少卿祖母乃是太平镇国长公主,外祖也是梁王武三思,两位皆是权倾朝野,少卿即使面见安乐公主也不必畏惧,何况只是一个疑犯的几句恐吓之词,怎至于就不审了?
薛和沾知晓石破天的疑惑,但却并未解释,只摆了摆手道:“我去张员外郎府上看看,你去给公主府送个信,顺便讨个赏钱。”
从查到商天禄尸身中的军中密报时,他就隐隐此案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背后或许另有隐情,商天禄曾送信给舅父,而今假“红苕”又似与安乐公主有关。这些人或许只是一些被丢弃的马前卒,但他们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这接连的几桩命案,当真只是表面看起来的“情杀”吗?
若是这“红苕”的所谓“密事”当真能引得安乐公主有所行动,也许能让案情更加清晰。
张员外郎府中,抱鸡娘子为应月娘诊脉之后,又重新调整了她的药方,果儿全程在旁静静看着,一言不发。
起初应月娘对于一直被人盯着还有些紧张,后来许是被抱鸡娘子看诊开方的动作转移了注意力,逐渐不再注意果儿的视线。
抱鸡娘子想起方才来张府之前,果儿与自己的约定,“一会儿见了应月娘,你只需为她看诊,问问她身体的状况,无论她是否回答,是否失心疯发作,抑或是她突然睡着,都不要紧,但切记,不可与我说话,务必当我不存在。”
果儿虽未明说缘由,但抱鸡娘子隐隐猜测,或许真与传闻中的“摄心术”有关。她虽对此玄妙之术如何施术十分好奇,但答应果儿要配合她,便也只能强忍着不去看果儿,只装作全无果儿这个人,一直与应月娘搭话。
“娘子近日饮食睡眠如何?”抱鸡娘子耐心询问,应月娘只是痴痴地笑。
“娘子用药后,可有发梦?”抱鸡娘子没话找话,却没想到应月娘听了这话,陡然停住了笑,猛地看向果儿。
她这突然的举动让抱鸡娘子和果儿同时一怔,随即应月娘却仿佛识得果儿一般,猛地扑了上去,双手摩挲着果儿的面庞:“阿昭!阿昭你回来了?阿昭你终于来接我了,阿昭……”
应月娘的声音从狂喜陡然变的凄婉哀伤,忽地又松开果儿,一步步后退:“我知阿昭心中没有我,从来都没有,但是阿昭,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爱上她呢?”
应月娘说着,指向抱鸡娘子,又哭又笑,仿若陷入绝望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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