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了晃印章,“昨天校史馆的老师还说,想找学生整理乾隆年间的澳岛海防图。”
郭启明的目光落在印章上,突然想起堂哥说过陈家有“宫里的玩意儿”,后退半步时撞翻了脸盆架。
教导员见状立刻盖章:“贺同学的手续齐了,跟我去领教材。”
傍晚的未名湖畔,贺超琼蹲在石舫边洗印照片,相纸在显影液里慢慢浮现出夜市的灯火。
陈暮抱着一摞《资本论》路过,相纸边角的兔子灯流苏扫过他手背,痒得他缩了缩手。“小心别把相纸掉湖里,”
他用脚尖勾起漂在水上的银杏叶,“湖里有光绪年间的石碑。”
贺超琼抬头时,发现陈暮领口别着枚“为人民服务”的徽章——那是老村长给的,说是“读书人要接地气”。她忽然想起澳岛别墅里的琉璃灯,指尖的显影液滴在相纸上,晕开一小片墨迹。
“陈暮,”她突然说,“我爸让人送了箱杏仁饼到宿舍楼,你去尝尝?”
两人刚走到女生宿舍楼下,就看见郭启明带着几个男生堵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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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超琼,跟我们去趟学生会!”郭启明晃着记录本,“有人举报你用进口相纸,搞资产阶级情调!”他身后的男生们穿着统一的蓝布褂子,袖口都绣着红五星。
陈暮把《资本论》往贺超琼怀里一塞,突然笑了:“郭同学知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吗?”
他从帆布包里掏出沓照片——全是贺超琼拍的北大食堂、军训队列、图书馆灯光,最后一张是未名湖的晨光,配文“社会主义的早晨”。
郭启明翻到最后一张时,手一抖照片散落一地。
贺超琼趁机抱起相纸往楼上跑,兔子灯流苏扫过郭启明手背,像极了陈暮昨夜替她别碎发时的触感。
陈暮蹲身捡照片,指尖在郭启明鞋面上轻轻一压,对方立刻疼得跳起来——那是张谦蛋教的“点穴手”,专治找茬的混子。
深夜的图书馆闭馆铃响时,贺超琼还在核对澳岛贸易数据。陈暮把搪瓷杯推过去,热气氤氲中露出杯底“为人民服务”的字样。“郭启明刚才去校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