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听民间传闻,陛下年轻的时候很是爱玩儿,太原李二公子的名号,那是无人不知。”
李世民笑道:“少时荒唐,不成想让人记到了现在。玄成,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不会又要上疏吧?”
魏征道:“年轻人爱玩儿有什么错?一没有违法乱纪,二不曾伤天害理,臣还不至于那么无聊,逮着这种事情大做文章。”
“朕同玄成君臣共事多年,玄成的性子,朕还是了解的,你不是一个说废话的人。贞观以来,直言进谏的大臣不少,朕纳玄成的谏言最多。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不会无缘无故提起的。”
魏征道:“太子才二十出头,正是少年意气的时候,贪玩儿实在正常。臣知道,陛下在这个年纪,已经建功立业。可似陛下这样的少年英才,是百年难得一见。适当的时候,陛下的标准该往下放一放。”
“满朝文武夸朕的不少,可玄成夸朕,朕最为欢喜。”
魏征不解,问道:“为何?”
李世民轻咳两声,笑着道:“玄成嘴巴里,实在说不出几句好听的话。”
魏征笑道:“实话没几句是好听的。”
“玄成,你说自己的儿子之间,互相残杀,该怎么处置?”
当初李承乾杀李泰,李泰在甘露殿哭求他查清此事,废掉李承乾。
那时,他捧着魏征的《十思疏》,自言自语:魏征只上疏治国,没告诉他怎么治家。
“今天,我们聊一聊治家,就聊一聊此前太子和越王的争端。”
此前李承乾遇刺,李泰刺杀李承乾,甚至都不顾及他在场,李泰的狠毒,他心里有数,当初那句“杀子立弟”,事后细想,实在让他毛骨悚然。
魏征思索片刻,道:“皇子的争端,起源于大位之争,一旦入局,那就是你死我活。争,要有争的底气,这个底气,是陛下您给的。”
李世民道:“朕已经取消了他身上那些逾制的封赏,他怎么就不能明白朕的心呢?”
魏征道:“陛下,从贞观二年开始到贞观十年,越王邀领二十八州的军权,这其中的雍州牧一职,可是集京兆的军政大权于一身。
陛下,您给他这些权力的时候,不管您是怎么想的,也不管越王怎么想的。老臣以朝臣的身份告诉您,臣属心中,越王有和太子一较高下的底气,陛下想要废黜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