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往往并没有这么夸张啊。
这样的家庭教出来的孩子,要么逆来顺受、要么叛逆顽固。
宋殊成为了后者。她不想回家,总是想逃跑,总是想骑着自行车在街头游荡。
但她总是逃不脱一双双眼睛。
只要她回家的时间比罗琴的预计时间脱离了一丁点,罗琴就会打电话给老师、其他同学的家长,一遍又一遍。
“你今天为什么回来那么晚?你去哪里疯玩了?”
“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你知道我打了多少个电话吗?”
“你去打电话给老师,告诉她,你已经回到家了。你要说:‘不好意思,麻烦您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你要有礼貌。”
“爸爸妈妈永远是世界上最关心你、最爱你的人。除了我们,再也没有人会那么关心你了!”
…………
“对不起。”宋殊低头,机械地、熟练地说。
…………
只有白子竺家,是她唯一可以光明正大放松的地方。
她无比期盼父母的出差,无比期盼白阿姨能请她到自己家里来做客,无比期盼远离那个逼仄的环境。
没有摄像头、没有监控、没有一双双眼睛。
白子竺的房间是清澈的,像山涧溪流。她想。
深木色的书柜占了一面墙,落地窗前挂着浅绿色的纱。永远熏着淡淡的木香,氲着舒缓悠长的气息。
不会有人动不动就对房间地毯式搜索,也不会有人随意扔掉房间内的一切。
天知道宋殊在这里藏了多少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