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子明浅见,曹操此举,恐怕比我们想象的更为急切,也更为冒险。”
“哦?” 鲁肃眉毛微扬,显出几分兴趣,“子明先生何出此言?”
“先生请想,”
我放慢语速,引导着他的思路,
“官渡一战,曹操虽胜,亦是惨胜,元气大伤。
其后数年征战,北伐乌桓,虽最终一统北方,但内部矛盾并未完全消弭,新附之地人心未稳,后方并非铁板一块。
按理说,此时最稳妥之策,应是休养生息,稳固内部,徐图荆、扬。
但他为何如此迫不及待,不惜动员如此规模的大军,不顾士卒疲惫、水土不服之险,强行南下?”
我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留给他思考的空间。
这些分析,部分基于我对历史大势的了解,部分则来自玄镜台对北方各地情况的持续监控和综合评估,但我将其包装成了基于公开信息的合理推断。
鲁肃沉吟道:
“或许是因刘景升新丧,荆州无主,他认为此乃天赐良机,欲一鼓作气拿下?”
“此为其一。”
我承认道,
“但恐怕还有更深层的原因。曹操此人,性多猜忌,亦极度自负。
官渡之胜,让他对自己的力量产生了绝对的自信,同时也对任何潜在的威胁,尤其是能够凭借天险与之抗衡的力量,抱有极大的警惕和尽快铲除的欲望。
江东,凭借长江天险,孙氏三代经营,水军精锐,正是他心中那根最不放心的刺!”
我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