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你没受过这种苦吧?”王大根坐在车头赶车,开玩笑道。
“诶,治哥儿就像那庙里的观音般,似乎根本不觉得日头毒照。”
王大姐坐在后头,清楚地知道王治的情况,见他虽是热汗不停,但毫不为动,不禁说道。
王治所历之事不少,区区热天而已,何足挂齿。即便现在毫无修为,但也不代表他沦为了普通凡人。但他不想让他们有所怀疑,便解释道,“以前受过些苦头,不比这日头差,故此虽然炎热,但感觉还好。”
王大根没回头,笑道,“那就行。小哥要在水磨村长住下来,那是得炼出个铜皮铁骨才行,要说哪儿最磨人,自然是这农活了。便当从今日始吧。”
“大哥说的是。”王治没有反驳,应道,“在这方面小弟一窍不通,还望大哥大姐不吝赐教,让小弟早日能独当一面。大哥不妨给我说一下这麦子是怎么个割法?”
“刚巧便要给你说这个,那你听好了。这割麦说来简单,但却是个苦命活...”
王治默默听着,很快便知道具体的步骤,虽然从未做过,但没有丝毫的畏惧,想着以他的阅历应该很快就能上手。
他抬眼看去,崎岖的山道延伸出多条小道,从枝叶间的缝隙能看到已呈金黄的农田,忙活其中的身影不时出现又隐去,都是以家庭为单位。有些人家出动得早,已经热火朝天得忙活起来。
“到了。”
过上一刻钟,王大根停下牛车,王治便也跟着下来。
王大姐指着面前的麦田道,“这块儿地有个两亩多,我和你大哥一人负责一亩,争取天黑前忙完。治哥儿就按刚才咱们商量的来。”
王治点点头,把镰刀分别递给王大根和王大姐。
便见王大根在手心吐口唾沫,将草帽戴得更紧些,挥舞着镰刀走到农田的一头,没有任何准备工作,弯腰、抓麦、挥刀,一套流程丝毫不拖泥带水,自然至极。他将砍下的麦子攥在手里,不起身,踱步到下一丛面前,又是割下一丛,如此反复数次,直到单凭一只手再也握不住,这才将割下的麦子聚成一束放在脚边,继续上面的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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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姐也是一样,在麦田的另一头努力劳作。
王治没有动,只是默默站着,将王大根的动作熟记于心。
本来他是想亲自割麦的,但无论王大根还是王大姐都表示了委婉的拒绝,原因无他,就在于断了一截的右臂上。割麦需得双手协力,一手拿镰刀,一手握麦,对于他这样的残疾人来说,实在是有些过于困难了。虽然有可能割麦成功,但效果肯定大打折扣,还不如暂时只看,等有了自己的农田再做尝试。
不能割麦,并不代表王治是来观光的。秋收,除了割麦以外,还得将麦子给送回去,不然那就直接白忙活了,而王治负责的便是这一部分,将王大根夫妻俩割好的麦子运到牛车上,等着装得满当当了再运回村子去。这对于一个残疾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困难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