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身旁的侍从,“即刻将沉璧姑娘移至萧府别院静养。”
这小院实在太过逼仄,连阳光都显得吝啬,如何能养得好病?
重点,沉家只怕是不会善待她的。
她母亲早故,父亲宠幸填房,留她在这里,她很不放心。
站在一旁的谢兰台闻言,心却直直地沉了下去。
金屋藏娇——这四个字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挥之不去。
回程的马车上,她始终沉默,马车内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一种难以名状的酸楚在心头蔓延,她忽然意识到,或许从今日起,那条通往他心里的路,会变得越来越崎岖难行。
若有一天,那份曾经纯粹的感情要被他人分割了去,她还能像从前那样,带着明媚笑容奔向他的怀抱吗?
昨夜为何会那般疯狂地想要月下泛舟?
又为何在缠绵时会那样忘情地索取?
此刻想来,那分明是潜意识里的不安在作祟。
嗯,她在害怕。
怕终有一日,她会失去他,连同往日的情份都会变得黯淡无光。
韩景渊发现了她可怕的沉默,连眉眼都变得无精打采,遂柔声问了一句:
“累了?”
谢兰台整个人恹恹的。
韩景渊勾起她的下巴,变得深思,想了想她情绪波动,似从沉璧的婢女来求救开始的,忽明白了:
她怕是误会什么了。
刚想说什么,却听到她说:“昨天忘了同你说,你的侧妃们,已经被各大家族送了回来。如今在之前准备的偏院住着。”
如今他成了太子,这些侧妃们想必都在翘首期盼册封位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