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值班室。
灯光惨白。
黄品羽脸色比灯光更白,双手捧着滚烫的白瓷杯,指尖却依旧冰凉刺骨。
“你说,那些刀手是冯三窑的人,有证据吗?”
“有!”黄品羽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声音嘶哑,“我还要实名举报!冯三窑这些年为了抢生意,手上沾了不止一条人命!”
……
与此同时,四楼局长办公室。
烟雾缭绕。
闫国洲指间的烟头已经快要烧到指甲,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桌上两份笔录。
一份来自黄品羽。
一份来自冯三窑。
黄品羽说,血洗李柄阳别墅的枪手,他不认识。
冯三窑说,杀死严斌和黄品羽儿子的凶手,他也不认识。
两份笔录,就像两只无形的手,将整个嘉兴的黑夜搅得愈发深沉、粘稠。
敲门声响起。
“进。”闫国洲的声音沙哑,没有抬头。
刑侦科长张敬涛推开门,脚步放得极轻。
“闫局,黄品羽的笔录。”他将文件递上,大气不敢喘。
闫国洲没有接,只是缓缓抬起眼皮,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让张敬涛心头发悸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