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经是申时,离晚宴正式开始仅剩一个半时辰。
除去路上要花费的功夫,若不想迟到的话,他们根本没有多少准备的时间,很快就得出发。
一时间,不少人心中难免沉甸甸的。
毕竟这样的安排,着实过于匆忙,本质而言对他们就可不礼貌。
若这几天他们体会到的怠慢与敷衍,还能推说只是福安县主个人不顾大局、任性而为。
那么此刻突然收到的大宣皇帝口谕,这种几乎与临时召见差不多的随意,便足以说明了大宣皇帝本身对他们南漠的态度。
十一皇子自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这会儿功夫的确时间紧张,便没再与谢沉止废话,更没闲心思去管什么福安县主。
南漠使团的人瞬间忙活了起来。
哪怕对于入宫觐见一事提前有所安排,但这会儿时间着实太紧,就怕稍微不注意便会出现什么疏漏之处。
十一皇子让人立马给芙玉公主装扮起来,自己倒是没那么麻烦,快速去换了一身吉服,转头便去帮着清点核查礼单之物。
“瞧瞧,这忙起正事来,十一皇子可比这几天表现出来的心性沉稳多了。”
莫少卿此时已将谢沉止拉到了一旁安静之处坐下,悠闲地旁观南漠使团一众来来往往忙得热火朝天。
还是福安县主有远见,压根就不给南漠这群人挑事找麻烦的机会就对了。
“他要真只是个易怒蠢货,南漠皇帝自然也不会派他过来。”
谢沉止早就知道十一皇子是什么样的人。
冲动、易怒,无非是能更好找麻烦的借口,同样也是他们不断试探大宣底线的惯有做法。
南漠人心眼子的确不如大宣,却也不代表他们完全不懂弯弯绕绕,无非是手段更粗暴直接罢了。
“说得对,不过再如何他也斗不过咱们县主,差距太大,轻松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