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序也不再坚持搞什么地下恋了。反正,很快四班将查无时之序此人。
她由着他来串门,甚至有时候他就直接坐在她旁边上晚自习,没人敢多说什么。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江燧不仅没再惹事,让岭澜二中难得消停了一些,而且成绩居然也在稳步上升。上学期勉强混进年级中游,开学月考竟然直接进了前叁百,连年级主任都在办公室感叹:“恋爱的力量啊,堪比核聚变。”
他们好像真的是一对普通情侣,正准备走进紧张的高叁生活。
时之序在两个月后才察觉到异常。
那天晚自习结束得早,她拉着江燧的手说家里没人,语气很轻很柔。等到公交车站台等车,他忽然开口:“时之序,今天不太方便,我有点困。”
她怔了一下,勉强笑笑:“好啊。”
从那以后,她再试图拉近他们之间那条逐渐模糊的边界线时,江燧总能用看起来合理的方式推开。
最后是在十月的一场秋雨夜。他送她回家,门外风吹得树影狂乱,雨点劈啪砸在铁门上,她却只觉得自己像站在一块冰冷的礁石上。她凑过去吻他,吸住他的下唇啃蚀,她很动情了,心跳乱了节拍。可江燧依然僵硬地站着,像一尊没反应的雕像。
时之序有点恼了,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就要关门。
江燧站在原地,没有去拉她。他手插在口袋里,还是挺直着脊背,没有一丝要解释的意思,也没有责怪或气愤,只是一种淡淡的、几乎温柔的忍耐。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他不愿意和她做爱。
她猛地摔上门,胸腔发涩,连怒意都消散,只剩一点莫名的心虚与难堪。
时之序靠着门站了会儿,突然,门板被轻轻敲了两下。
她一怔。
江燧在外头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点倔强的坚持——
“时之序,开下门。”
几秒后,她拧开了门锁,只留一条缝。江燧站在黑暗的楼道里,额前头发还挂着未干的雨水。
她靠在门边,用眼神问他还有什么事。
江燧把书包拽到身前,低头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一盒布洛芬,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