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梦萱看着恒王狼狈的模样,强压下眼底的酸涩,扯出一抹笑。
“哟,恒王殿下这造型,要是放去街头,保准能讨到不少铜板。”
她踢开脚边的碎石,在潮湿的地面坐下,铁链碰撞声在寂静地牢里格外刺耳。
“嘁,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笑话本忘了。”
恒王嗤笑一声,腕间玄铁链哗啦作响:“你倒是有闲心打趣。”
他抬起完好的右眼打量她,沾着血污的发丝下,瞳孔骤然收缩,“你身上的血……是你的?”
“想什么呢。”
卿梦萱扯了扯染血的衣袖,故意做出轻松的模样,“太子的人杀进王府,我这一路逃得跟丧家犬似的,沾点血算什么?倒是你——”
她目光扫过他眼上的暗红,喉头滚动,“这伤是萧妄的人弄出来的?”
“不然呢??”
恒王仰头大笑,笑声惊起墙缝里的老鼠,“他若想我死,何须这般麻烦?”
他突然凑近,铁链勒进手腕,“说吧,上面到底怎么回事?”
“从方才起,我就听见兵器碰撞声,萧妄那狗东西,是不是又在算计什么?”
“这次不是萧妄……”
卿梦萱收起玩笑神色,将太子暗桩叛变、藏书阁遇袭的事简略说了。
说到黑衣人的疤脸时,恒王猛地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蜈蚣疤?你确定?”
“疼疼疼!”
她倒抽冷气,“化成灰我都认得!怎么,你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