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萧妄的暗记!”
恒王猛地将信纸捏成一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竟还留着后手!”
他转身望向帐外摇曳的火把,“看来退兵是假,诱我们放松警惕才是真。”
“未必。”
闻景焕不知何时走到身后,他的战甲上还滴着血,却已将长剑重新佩好,“这密信太刻意了。”
“萧妄用兵向来缜密,怎会把如此重要的指令留在尸体上?”
他捻起那半块玉佩,指尖拂过边缘的缺口,“而且这玉佩,上个月我还在他腰间见过完整的。”
“是陷阱。”
恒王松开紧握玉佩的手,掌心已被硌出红痕,“他想让我们自乱阵脚,误以为夜袭在即,实则另有图谋。”
闻景焕正要说话,军医帐外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他和恒王对视一眼,同时抽出长剑。
只见林战脸上蒙着的黑巾不知何时滑落,露出左颊狰狞的刀疤——那是去年在楚营当细作时留下的印记。
此刻他手持长剑,剑尖正抵在一名亲兵咽喉,地上躺着几具守卫的尸体。
“可惜,你们知道得太晚了。”
林战的声音里带着快意,远处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冲天火光将半边天空染成血色。
“萧二皇子早算准你们会怀疑密信。”
他挥剑指向面色骤变的众人,“现在营中粮草尽毁,兄弟们要么投降,要么饿死!”
卿梦萱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望着闻景焕苍白却冷硬的侧脸。
恒王捂住渗血的左肩,指缝间缓缓滴落的血珠砸在焦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