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旅程对沉时安来说,就是喘口气。
不被气味、不被眼神、不被她的温柔影响。
不去想自己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哪怕只是几天,他也想重新做回一个干净的人。
很快行程过半,第八天是周日,阳光出奇地好。
大巴一路驶向牛津,沿途是大片金黄的田地与低缓的丘陵,空气干净得几乎带点微凉。
下车时已是上午十点,语言老师举着旗子,用英语介绍牛津的历史。记住网站不丢失:b ird s c.co m
沉时安走在队伍中段。
午后的光线落在石砖铺成的道路上,牛津大学的古老建筑错落于街巷之间,仿佛每一块石头都背着叁四百年的时间。
他没有特别认真听讲解,只是低头看着脚边的光影投在地砖上,忽明忽暗地移动着。抬头时,一座拱形回廊在阳光下像是静止的钟摆,肃穆又优雅。
他没想到自己会站在这种地方。
他以为这辈子不会有机会离开香港,更不会穿着校服,安安静静地走在这群人里,听人讲莎士比亚和牛顿。
有一刻他忽然想起沉纪雯,不知道她以后会到英国哪个城市、哪个大学读书。
念头浮上来的一瞬,他立刻低头,看向石砖间一只干瘪的树叶。
他弯腰拾起,又顺手丢进垃圾桶,动作利落而克制。
别想。
他在心里说。
原定下午五点返抵伦敦,但因为行程略有提前,负责带队的历史老师临时决定在中途停留一处。
老师在车上介绍着目的地。
“boa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