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看那迭钞票,手僵了一下,眼神闪躲:“这……我们不能收。”
“收吧。”他不动声色,“这本来就是陈先生应得的。他走得匆忙,总得有人替他收着。”
她还是不肯动手。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句实话,陈先生替公司背了很多事,吃了不少亏。现在人不在,至少也该让家里过得不太难。”
女人没有工作,全家就靠陈添福每个月的工资养着。现在家里的收入来源没了,她不吃,两个孩子也要吃。
沉时安的话轻巧又准确地戳中了她的忧愁。
她默不作声地把钱收下了,眼眶却有些发红。
“快吃饭了,不如留下来?”她勉强笑笑,“也没什么招待的……”
“那就打扰一下。”他平静点头,眼神在房内随意一晃,最终落在卧室那道半掩的门上。
厨房里锅铲碰锅的声音响起来。
他等了十分钟,确认厨房油烟正旺,才轻手轻脚地起身,走进那间卧室。
房里空荡而闷热,衣柜是老式的实木结构,一边门歪了些。
他弯腰翻开柜内,指尖摸向内壁。
空心。
他用指甲一挑,木板边缘翘起,露出夹层,一本薄册藏在里头。
——这便是陈添福留下的投名状。
他用自己的命和所有的钱来跟他换沉兆洪的永不知情。
纸质密码本,银行发给特定账户持有人的一次性授权工具,每一页都印着唯一编码,用于验证大额离岸转账。
在千禧年前,电子银行还不存在,动态口令卡仅限少数华尔街投行使用时,这种能物理销毁的密码本,因其匿名性和跨国操作的便利,成了私人银行操作非法交易的刚需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