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带她走都做不到,因为她没有护照。
所以他们不是一家人。
但他可以救她。
沉时安是坐隔日最早的航班回新加坡的。
他把陈娟安排妥当已经是凌晨,他也懒得去找个地方歇脚,干脆打了车去机场。
他看着启德机场的大门,想起一年前他也是这样安静地站着等开门。
那时候他是去送她,这次回来本来是想要见她。
最终还是没能见她一面。
他没再联系沉纪雯。
不是不想,是不该。
她要守着她的家人,他要做的,是毁了这整个家。
她是沉兆洪和欧丽华的女儿。
他们一家把他踢出香港、把他妈逼疯、逼出戒毒所、给了他短暂的光明又强势收走。
他一路沉默。从樟宜机场回到别墅,他没急着回房,而是径直走进书房,把外套一甩,坐在了那张铺满账目和传真副本的桌子前。
新加坡的雨季还没结束,天色低沉,窗外云层压得像要塌下来。
这次从香港回来,他一夜之间像是被什么彻底点燃了。
怒火烧得极冷,像一根沉入冰水的铁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