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她。
早就爱得失了控、失了形、失了身。
她早已深入他的血肉,融进他的骨髓,缠进他所有的呼吸、动作、甚至每一个神经反射。
他告诉自己要恨她、利用她、不稀罕她。
可当另一个人试图靠近、触碰他的时候,他的身体诚实得像一把利刃,割开了所有伪装和借口。
那些被他一直压制着,藏得极深的,连他自己都不敢深思的情欲、执念、疼、悔、恨,全都撕裂开来,暴露在夜空中。
他根本无法忍受除她以外的靠近。
他闭上眼,深深喘息着,靠墙坐了很久,很久,终于清醒。
原来,他从来没从她身上走出来过。
连一步都没有。
他甚至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她伸向他,第一次带他进入校园时那只温暖的手?
是她挡在他面前告诉别人他的身份她承认的时候?
还是更早,早到九龙城寨还未拆,他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一眼?
他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了。
他缓缓躺在地上,喉咙一阵阵发紧,像有什么堵在那里出不来。
半晌,他低声骂了一句,骂得极轻。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