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他重复了一遍,这一次,清晰了许多。
顾沉就站在病房的玻璃窗外。他听见了。他看着里面的苏晚闻声站起,走到床边。他看着陆景行费力地抬起手,似乎想去触碰她。
苏晚避开了。
顾沉转身就走,没有再看一眼。
三天后,顾沉推开病房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苏晚坐着,正在削一个苹果。她的手指很稳,刀锋贴着果皮,一圈一圈,长长的果皮垂下来,没有断。陆景行半靠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好了很多。他没有看苹果,只看着她。
“你还是这个习惯。”陆景行的声音里带着病后的虚弱,“一整条,从不断开。”
“忘了。”苏晚说。她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你忘了很多事。”陆景行说,“那条手链,你也忘了。”
苏晚的刀顿了一下。果皮断了。她把刀和苹果都放在了床头柜上。
“我去叫护士。”
“不用。”陆景行叫住她,“苏晚,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有。”
就在这时,顾沉走了进来。他的出现打破了房间里那种怪异的亲密。他手上没有带任何东西,两手空空,像一个不速之客。
“恢复得不错。”顾沉的语气很平,听不出情绪。
陆景行看向他,嘴角扯出一个微小的弧度。“托你太太的福,她救了我。”
“她是医生。”顾沉回敬。
“不,”陆景行摇头,“她首先是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