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商量,苏晚。”他按住她的肩膀,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决,“是通知。你必须走。”
去机场的路,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两人全程无话。车窗外的城市流光溢彩,却照不进车内这片凝固的黑暗。苏晚看着窗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打包好的行李,即将被运往一个未知的目的地。
她的反抗,她的愤怒,在那些充满恶意的照片面前,都成了苍白无力的笑话。
顾沉亲自将她送到机场VIP通道。这里人烟稀少,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把手机给我。”他说。
苏晚把手机递过去。他垂着眼,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操作,存入了他的私人号码,设置了快捷拨号,然后又下载了几个定位和安保软件。他的动作熟练又流畅,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每天至少三个电话。早、中、晚。”他把手机还给她,像是在交代一个任务。
苏晚接过手机,指尖冰凉。
安检的传送带缓缓移动。她的背包被送了进去,在显示屏上,安检仪的红光缓缓扫过包里的物品。当红光触及到一本厚厚的画册时,屏幕上的轮廓异常清晰——那是她准备带去学校的分镜稿。
顾沉的视线在屏幕上停顿了一秒,快到让人无法捕捉。
苏晚没有注意到。她的注意力全在即将到来的分离上,一种混合着屈辱、不甘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惶恐的情绪,紧紧地攫住了她的心脏。
“冷。”他忽然开口。
他伸出手,替她理了理脖子上的羊绒围巾,将她露在外面的皮肤完全裹住。他的指尖很烫,有意无意地,触碰到了她后颈上那颗浅褐色的旧痣。
那个位置,他吻过。
记忆像一枚滚烫的烙铁,烫得她皮肤发紧。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