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为后者,能在不触发丝毫感应的情况下无视天衣阻隔,穿阵而入,该是何等道行?
难道……是葫芦背后那位主儿?!
诸如此类的疑虑飘荡在脑海,三位道者心有余悸,各取肉身,速将元神归窍,只以眼神交汇,神念传音,未敢宣之于口。
上清道人忙将诛仙剑召回,断言藏剑之秘业已败露,道:“两位道友且依我,速将实情早早上报。毕竟来者不同一般,非我三个能敌,就怕唯有圣祖方能与之周旋。”
“诶!——”玉清子不禁长叹,颇显愤懑,“只因此便惊扰圣驾,但教上界仙友得知,必笑我等无能,有损颜面。”
“先不要慌。”太清道人倒还沉得住气,“来者既已显灵,却未将剑一并摄去,更未趁机对我三个下杀手,显是留有余地。其间必有缘故,我等切忌自乱阵脚。”
“善哉。还属道兄心细。”
“有所顾忌也好,另具考量也罢,终归咱们剑没丢。”
“欲明究竟,不妨想想他为何插手。”
“很明显是庇护老贼的。”
“不尽然。”太清道人木然摇头,“不知怎地,我反倒隐隐觉着,更似为红皮孽障而来。”
“那叫‘宠渡’的?!”玉清子神色讶然。
“难道是哪家天骄出山历练?”
“这倒不至于。”
“也是。谁家天骄的根骨会如此不济?”上清道人道,“而况天下玄门莫不入吾彀中,虽不全是我辈开枝散叶而成,却近乎无出天命之右者——也就西域那群秃驴稍能令我忌惮。”
“左右这凶器重需封印,大可借机探探来者的底儿。”太清道人凝望着诛仙剑,简述心中盘算,与两位道者你一言我一语,暗里合计。
不觉时光流转,——如同过往亿万年那样,当佛宗以西的地界也被夜幕裹入无边黑暗时,远在东海之东的归墟便迎来了又一日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