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临一手紧握工兵铲,警惕着后方,另一手紧紧拉着阮白釉,尽可能地为她分担阻力。他能感觉到阮白釉手心的冰凉和颤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他绝不能让她出事,也绝不能让那本册子落入亚瑟手中。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的暗渠似乎豁然开朗。
手电光柱照射出去,不再是狭窄的通道,而是一个相对宽敞的地下空腔。空腔的穹顶很高,水滴从钟乳石般的结构上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空旷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空腔的正中央。
那里,水流汇聚成一个深潭,潭水幽黑,深不见底。而在深潭之上,赫然悬挂着一口巨大的棺材!
那口棺材通体呈现出一种暗沉的青黑色,不知是何种材质所制,表面布满了锈绿色的斑驳痕迹,仿佛经历了无数岁月的侵蚀。四根粗如儿臂的锈迹斑斑的铁链,从穹顶的四个方向垂落,将这口巨大的棺材悬吊在离水面约莫一米的高度。
一股比之前更加浓郁的阴森恐怖气息,从那悬棺之中弥漫开来,带着腐朽与死亡的味道,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阮白釉看着那口悬棺,眼中充满了震惊与不解。她从未想过,在这城市的地下暗渠深处,竟然隐藏着如此诡异的景象。
沈青临也停下了脚步,神色凝重地打量着眼前的悬棺。这里,或许就是亚瑟所说的“绝佳葬身之地”。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仿佛指甲刮擦木板的声音,从那悬棺之中幽幽传来。
“吱嘎……沙沙……”
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了他们的耳中,让两人同时汗毛倒竖。
棺材里……有东西?
“看来,我们找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亚瑟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他站在空腔的入口处,手中的金属长杖斜指地面,杖头的鸟爪在手电光下闪烁着诡谲的光芒。他并没有急于上前,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口悬棺,眼中流露出一种近乎虔诚的狂热。
“亚瑟,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沈青临厉声喝问,同时将阮白釉护在身后。
亚瑟缓步走近,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口悬棺:“这里,是我威廉家守护了近百年的圣地。也是一切诅咒的源头,与终结之地。”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而那口棺材里,装着的,便是解开‘双生窑变’真正奥秘的……另一半钥匙。”
“另一半钥匙?”阮白釉心中一动,难道他们手中的皮革册子,还不是全部?
“没错。”亚瑟的眼神如同毒蛇般扫过他们,“那本皮革册子,记录了反制仪式的部分方法,但真正的核心,却与这棺中之物息息相关。没有它,你们手中的册子,不过是一堆废纸。”
沈青临和阮白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如果亚瑟所言非虚,那么这口棺材,他们非打开不可。
“棺材里传出声音,难道……里面是活物?”阮白釉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