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一点破虚妄,孤勇燃尽换生芒。
骨瓷咒印渐黯淡,幽影花现迷途长。
前路忽断尘嚣起,绝境再逢心莫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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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一声闷响,伴随着令人牙酸的碎裂声,阮白釉手中的尖锐石片狠狠扎入了骨瓷傀儡右眼窝那闪烁的猩红光点!
刹那间,那猩红的光芒如同被戳破的血色气泡,猛地爆裂开来,化作无数细碎的红芒,随即湮灭。骨瓷傀儡发出一声与之前截然不同的,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凄厉尖啸,庞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高举的骨棒“哐当”一声砸落在地,激起一片烟尘。
阮白釉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从石片上传来,虎口瞬间被震裂,鲜血汩汩而出。她甚至来不及感受疼痛,身体便因那股力量向后抛飞,重重撞在一块冰冷的石壁上,喉头一甜,险些喷出血来。
“白釉!”沈青临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冲向她,将她扶起。
“我……我没事……”阮白釉脸色苍白,嘴角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仍在颤抖的骨瓷傀儡,“它……它的眼睛……”
此刻,骨瓷傀儡右眼的红光已经彻底熄灭,只剩下一个空洞的窟窿。然而,它并未就此倒下,左眼的红光反而闪烁得更加急促,仿佛垂死挣扎的野兽,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疯狂。它庞大的身躯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散架,但依旧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还没结束!”沈青临将阮白釉护在身后,眼神凝重地盯着傀儡。他注意到,随着右眼红光的熄灭,傀儡胸腔、四肢关节处一些原本黯淡的,类似花纹的刻印,此刻却隐隐透出微弱的红芒,如同烧红的烙铁,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那些……那些是符文!”沈青临脑中灵光一闪,他想起了骨瓷茶具上那些诡异繁复的纹路,以及家族古籍中关于血咒和献祭的记载。这骨瓷傀儡,不仅仅是简单的机关造物,它本身就是诅咒的一部分,是被某种邪恶力量驱动的!
“白釉,你看它身上的那些发光的纹路!”沈青临急促地说道,“那些很可能是诅咒的核心符文!刚才你击碎了它右眼的红光,可能只是破坏了一个主要的能量节点,但它的力量源泉是遍布全身的这些符文!”
阮白釉强忍着身体的剧痛,顺着沈青临的指向看去。果然,在弥漫的尘土中,傀儡身上那些之前未曾注意到的复杂纹路,此刻正散发着不稳定的微弱红光,仿佛是它最后的生命线。
“这些符文……和骨瓷茶具上的很像!”阮白釉也认了出来,她作为古董鉴定师,对各种纹饰图案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
“没错!”沈青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这傀儡是以血咒驱动,这些符文就是咒力的通道和节点。我们要彻底摧毁它,就必须破坏这些符文!”
骨瓷傀儡似乎也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仅剩的左眼红光暴涨,拖着受损的左腿,再次挥舞起巨大的骨棒,朝着两人横扫而来。它的动作虽然比之前迟缓了许多,但依旧带着千钧之力,劲风呼啸,刮得人脸颊生疼。
“小心!”沈青临推开阮白釉,自己则狼狈地向后翻滚,躲开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骨棒砸在他刚才所站立的地方,坚硬的岩石地面瞬间龟裂开来,碎石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