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页被高大黑影笼罩,其上字迹看不真切,崔谨看着发虚发暗的书页,就是不肯抬眼看向来人。
“哐当。”他扔了东西到案上。
崔谨来不及辨明是何物,就被崔授连人带书抱起放在膝上。
他搂紧女儿单薄的身子,无比亲昵道:“看看,喜欢么?”
崔谨以为他又弄了什么新奇小玩意儿哄她,不太在意地往书案略瞥了眼。
!!!
???
崔谨骇然。
他不知何时已不动声色褪去她脚上的鞋袜,大手把住温软小脚轻轻揉捏,“紫虚上人曾为我儿批命,言道你六亲缘浅,非尘寰中人,须借‘锁命’之法,才能将你留在身边。”
崔谨听着自小烂熟于心的所谓“命数”,脚踝一片冰冷。
蜇人寒意从扣住脚腕的锁链蔓延,直刺脊髓,砭人肌骨。
“昔日为父不信,竟纵得你忤逆不孝,无奈之下才用上这命锁,往后宝宝可要乖些。”
“......”崔谨气得苍白脸颊泛起红晕,胸脯剧烈起伏,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你胆敢此时囚禁我,就不怕宋王面圣,天子降罪么?”
“呵呵呵。”他轻笑,风轻云淡。
却足够让崔谨听出其中的轻蔑:轻蔑她所言的天子和宋王。
身为人臣,竟敢藐视君主。
崔谨觉得要么是她会错了意,要么......
他定是疯了。
骨节分明的白净大手抚摸崔谨脸颊,拇指按着她唇破处轻轻摩挲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