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步履生风,面带阴云,妾身险些以为犯了什么众怒,惹得殿下前来兴师问罪。”
“明怀。”元清声音滞涩,喉头哽住,半晌方吐出一句:“你当真......不愿为我诞下子嗣?”
流言四起,崔谨焉能不知?
事情如何泄漏、煽风点火之源,她早清楚,也派人看住寻衅之人。
不得不说,爹爹调教出的暗卫很好用。
十六双眼睛,时刻帮她盯着宋王府,风吹草动,皆在掌中。
只不过,这些人既监视宋王府,也监视她。
崔谨不会天真地以为临舟这些暗卫真的只听命于她,否则厢房失火从何而来?
某人控制欲过盛,崔谨早就习以为常,倒不反感,哪天他真要撒手不管她了,才是稀罕事。
崔谨微微蹙眉:“殿下从何处听来的风言?”
“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
“是,也不是。”崔谨言语平淡,绕开问题,不做正面回应。
“我是用过数味避子药物不错,但既非堕胎,亦非避子,更与殿下毫无干系,仅为了保全己身性命。”
“我羸弱多病人尽皆知,本虚质弱受孕,便是强诞下婴孩,怕也难有圆满,保不住子嗣,也保不住自身。”
元清怒火将熄,愁怨又生,“那你为何不与我说?难道我会不知体恤,强逼你吗?”
他始终觉得,枕边人近在咫尺,却远如相隔山海。
名虽夫妻,实则陌路。
“殿下自会体谅我,可旁人未必如此。人言可畏,譬如此时。我不愿招人议论,故而隐秘行事,只可惜,世上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
崔谨目光柔和,扫向元清,眼眸之中清波摇漾,映出婉转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