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不错,体贴心细。”元清将崔谨拉回身边,笑问:“你不是只喜欢小寻小桑,不要旁人近身么?”
“小桑年小稚嫩,活泼爱闹,妾身想身边再多个沉稳些的。”
元清沉吟犹豫,手下笔迹迟滞。
“若殿下不方便,就算了。”
“没什么不方便,也罢,允你。”
“多谢殿下。”
宛童也是元清从宫里带出来的,属于他身边的“老人”。
其父原是一名太医,精通医理药理,宛童自小耳濡目染,对各类药材如数家珍。
可惜其父卷入斗争,因“毒害贵人”获罪,亲眷充入掖庭,宛童也在其中。
宛童经常偷偷注意崔谨每日服用的药物,甚至会翻看倒掉的药渣。
崔谨用过避子汤药,就是宛童翻药渣得知的。
她将事情私传得阖府尽知,往元清耳旁也没少吹风。
爹爹已大张旗鼓、不留情面地处理过一个素檀,崔谨不想再在明面上动元清的人,免得伤他颜面。
故而借口将宛童要过来,压在眼皮底下慢慢处置,看她如何再兴风作浪。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元清抬眼打量崔谨,她侧身坐着,似远山含雪,不染尘埃。
他不由得收紧臂膀,微倾身子,向她贴近了些。
温热呼吸吹拂颈侧,崔谨身躯僵硬,端起茶盏递与元清,顺势将身挪退一尺有余,状若随口问起:“殿下读书,可有成效?”
元清坐正身躯,笑容略带苦涩,“岳父大人延请的都是鸿儒博士,我自是受益匪浅。”
“既有所获,为何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