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是训不得的,哄怕是也不会听。
叶嘉淮只觉得心里的烦躁一阵胜过一阵,血气上涌,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就这么滞郁在胸口,喉间都好似泛起淡淡的血腥味。
他仰靠向沙发,胸口起伏得深沉。
他们就这么沉默的着对而坐,如若不是一个狼狈的满脸泪痕,一个疲惫到颓态尽显的话,两人好似有着天长地久的未来。
但叶嘉淮清楚,应筠只是为了等一个答案,等一个他点头说好的答案。
叶嘉淮已经很少在她面前抽烟了,但今天,却破了例。
他手里夹着烟,一口口吞吐着青烟,火苗燃到一半,那抹猩红才对准她点了点,“说说,为什么?”
他的语气已经恢复了淡然,烟雾弥漫在两人之间,膝与膝不过几公分的距离,却宛若相隔着千山万水。
那么近,又那么远。
“我是哪儿做的让你不开心了,还是哪儿不如你的意了?”叶嘉淮每说出一种可能,就排除一种可能。
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今夜站在她身侧的男人,她心心念念想去的地方,似笑非笑地问:“还是……那个姓林的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应筠不解他为什么又要提起林绍浦,不论如何,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不是吗。
她闭眼,咽了下干涩的喉,无奈地道:“你能不能别把什么事情都扯到师兄的身上。”
叶嘉淮听着她的话,却像是被触及了逆鳞,嗤然的冷笑一声,语气里全是讽刺:“怎么,我连提他都不能提?”
应筠意识到这场对话又一次陷入到了死胡同里,这不是她想要的,她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分别已经够令人心痛的了,难道非要闹成一个两败俱伤的惨淡收场吗?
应筠鼓起勇气,对上他淡漠冷情的眼眸,用尽可能平和的语调问他:“叶嘉淮,我妈妈找过你的家人是吗?”
他晦暗的眸光轻动,应筠已经确认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