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
斛伯嘴巴大张,惊愕之极,“三百两?”
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但还是有些怀疑人生,钱有这么好赚的么?
李步蟾点点头,呵呵一笑,心里隐隐地还是有些不太爽快。
卢藏那老东西不局气,自己说那二门对联作为赠品,他那么大一个山长就真顺水推舟当成赠品了,没有一点榜一大哥的派头,难怪岳麓书院在他手上越来越抽抽。
不过,无论如何,有了这笔钱,桂枝的坛子就不会那么寒碜了。
这么说起来,卢山长还是好人啊!
***
“咚……咚咚咚咚!”
“天将拂晓,平安无事……”
一个更夫敲着梆子走过,拉着长音,从东篱客栈前走过。
五更天,刚到寅时。
更夫刚过,斛伯拎着一盏灯笼,从客栈出来,站在门外,为后面三人照路。
李步蟾出得门来,看看天色,仿佛是天公打翻了墨池,天地之间一片漆黑,只有眼前这点微弱的烛光。
隐隐地,听着远处一声鸡鸣,李步蟾提着长耳考篮,对着黑夜呵了口气,“闻鸡起舞非吾事,心在青云第几重,走吧!”
灯笼再往前行,往文庙坪方向走去。
东篱客栈离考场有五六里,要走上小半个时辰。
一行四人都不说话,只是默默赶路,等他们到文庙坪,这里已是人声鼎沸。
如果说在县试之时,是一片星河,那眼前的府试,便是星海。
各类交通工具,有驴有马,有车有轿,如同塞子一般,全都往考棚方向挤塞,几千人一齐用力,硬生生挤出了后世春运火车站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