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湛没能抓稳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额头狠狠磕在铁笼上,最后倒在离那滩血水最近的地方。
“母妃——!!”夜湛凄厉的哭嚎声淹没在幽深的密室里。
“公公,东西都找到了。”
长福带来的御林军将轻宁居翻了个底朝天,搜到了她当年与祁天陵定情时的来往书信,里头清晰记载着她蛊惑祁天陵用噬心蛊助她除掉阮迎星的前因后果。
“原来,当年趁着明贤妃怀孕产子,派人追杀她又暗中下蛊的人,真的是你!”
夜湛再也忍不住冲上前,抢过那些信件看了一封又一封,他的手不停颤抖,整个人似乎要被眼前残忍的事实撕成碎片。
“父王吸走明贤妃身上的蛊毒,你怀恨在心,便让大哥也中蛊……你这是想逼死父王啊!”夜湛气得浑身发抖。
他第一次觉得,地上的女人陌生得可怕。
他无法想象,如果自己的生母像对待大哥那样对待自己,他要如何才能做到平心静气地喊她母妃,为她尽孝?
大哥能不恨,已是不可思议!
而对于夺走了母亲所有关爱的自己,大哥又是如何做到对他事事相让,关怀备至的……
此一刻,向来光风霁月的他捂着脸奔溃大哭,跌坐在地无所适从。
就在阮修墨冷笑转身离开时,夜湛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袍,“桃夭和他……都还活着吧?”
阮修墨漠然扯回自己的衣袍,转身离开。
他眼下看到姓夜的,都想暴揍一顿。
桃夭被阮修墨带回了东巷十七号。
为了维护夜澈的名声,宣帝终是没有明着清算舒太妃,只是将夜湛软禁在承王府,明令禁止他操办舒太妃的丧仪。
对外只说是承王为诛杀柳家逆犯身受重伤昏迷不醒,钦天监正为祈福,不宜在府中操办白事。
当日的街头巷尾,纷纷绘声绘色传颂承王这些年在边境的劳苦功高和赫赫战功,更有消息说,承王捐出半数家财给南地受灾百姓,连率领京畿卫前往南地赈灾的威远侯都亲口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