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模糊的残躯在地上抽搐打滚,肠子拖出老远,有几个被爆头的脑浆混着泥土溅得到处都是。
幸存的鬼子们双腿发软,看着同伴的惨状肝胆俱裂,恐惧如同毒蛇般缠住心脏,哪里还有半点冲锋的勇气!
平田一郎看着满地哀嚎的残兵,心知今日怕是要折在这儿了。
他鸡贼地缩着脖子往人群里蹭了蹭,趁乱猫着腰往后退。
目光突然盯上路边的小山坡——只要能翻过去,说不定能捡条命!
机会来了!在八路军的火力更换弹匣之际,平田一郎猛地一窜,抓着枯黄的灌木往坡上爬。
生死关头,他居然没有感受到手掌上被荆棘划破的疼痛。
平田一郎矮胖的身躯竟爆发出惊人的蛮力,手脚并用爬得飞快,半分钟不到就蹭到了半山腰。
他撑着膝盖大口喘气,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一眼。
这一望,让他刚涌起的侥幸瞬间冻成冰渣。
原本百来号人的队伍,此刻只剩二三十个伤兵在地上抽搐,其余皆无声无息地趴在血泊里。
夕阳下,鲜血顺着山坡汇成细细的“溪流”,在枯草间蜿蜒成触目惊心的红线。
平田一郎喉咙发腥,胃里翻江倒海,不敢再看一眼,急忙连滚带爬地往山腰的灌木深处钻去。
平田一郎连滚带爬地往灌木丛里钻,完全不顾灌木刺破他的肌肤,心里暗自发狠。
只要能找个地儿躲起来,就算在雪窝子里冻成冰疙瘩,也绝不出声!这是他从这场单方面屠杀里捡命的唯一机会。
可老天爷哪会遂了鬼子的愿?他刚把上半身塞进灌木枝桠间,远处突然炸响一声“砰!”
——那声音像根钢针,直接扎进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