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喜子能摸准机会敲掉几个小鬼子,其他人根本不敢开枪。
子弹要是引燃了周围的物资,整座车站怕不是要炸上天。
老李攥着望远镜的指节发白,卷烟咬在嘴里都快嚼碎了,进不得退不得的滋味,比吞了辣椒面还烧心。
“要不叫柱子他们炮排轰一轮?”
老李突然把帽子往地上狠狠一摔。
“这帮小鬼子偏要往火坑里跳,想坐土飞机下地狱,总不能算咱们抗命吧?”
老李抹了把脸,胡茬子蹭得掌心刺疼,“老子宁可被旅长骂断脊梁骨,也不能拿弟兄们的命换那个劳什子的勋章。”
可决定刚欲下,他眼前又晃起兄弟部队的模样。
那些敢跟鬼子拼刺刀的硬汉子,冬天裹着露棉絮的单衣蹲在雪地里,冻得通红的手指抠着扳机。
夏天穿着磨出窟窿的秋衣,汗碱在布缝里结成白花花的盐霜,打一仗下来,衣服能拧出半盆汗水。
要弹药得去摸鬼子的碉堡,要布匹得从死人身上扒,要粮食就得拿命去鬼子粮库换。
想到这儿,老李突然一拳砸在断墙上,指节撞在砖块上迸出血珠,却像没知觉似的盯着远处燃烧的棉花堆,喉结在污黑的脖颈间上下滚动。
···
阳泉火车站顶楼大厅里,中田英寿将望远镜重重磕在大理石柱上,镜片在月光下泛着冷芒。
"哟西,这招果然奏效!"
"八路军既然奔着物资来,没了这批货怕是要回根据地切腹吧?龙国有句古话叫'投鼠忌器',哈哈!"
参谋副官弓着腰凑上前,金丝眼镜在火光下闪着谄媚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