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只听了些许言语,便肯进城报信?”
时局那么乱,那群流民几乎杀红了眼,逮谁抢谁,喊杀声震天,一度乱到流民们但凡有一个从商铺中劫掠到了些许好东西,转手就会被其他流民劫掠。
更别提城中还有看不惯流民的百姓和官差。
这样的境况,竟还有人愿意进城报信?
王五被问的尴尬,一时间坐立难安,不知道如何回答。
正是在此时,小巷外几道人影闪过,有两个身配制式刀,官兵打扮的中年汉子从巷口走了进来。
他们一脚一脚踩在满地的流民尸体上,一步步压近,最终在几步之遥停住,将手压在刀上,居高临下扫视了一眼身矮的余幼嘉,与跪在地上的王五,方才对着余幼嘉扬了扬下巴,问道:
“你是崇安百姓?可有户籍?”
余幼嘉点了头,敲了敲破破烂烂的后门,内里很快将户籍公验递了出来。
两个官兵对视了一眼,似乎暗骂了一声晦气,很快又将公验丢到了余幼嘉怀里,旋即才问早已经吓傻了的王五道:
“你穿成这样,总不能是崇安县的百姓了吧?户籍公验呢?”
“没有户籍公验,就是流民,你就是来这回闹事的流民之一......”
正所谓民最怕官,没事都要挑上三分理。
更别说王五是实打实的流民,既没有公验,又在一群流民尸体中被发现......
王五绞尽脑汁的想,也没想出什么辩白的话来。
眼见两位官兵将各自手里的刀越抽越长,王五满头大汗,下意识就想去按住怀中那把柴刀。
不过,就在他即将抽出那把柴刀,试图同这两官差拼出一条命来的时候,余幼嘉超前一步,挡住了两位官差的视线:
“他是浮浪人,今日是来给我家送东西,没想到遇见了流民劫掠吓得够呛,请两位官爷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所谓浮浪人,便指无固定住地和无户籍的人,也指放荡不务正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