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声音平和,“好,我帮不上忙,就不给他添乱了。”
江鱼儿心头一松,“秋风、落叶把他那牢房布置得跟家里似的,舒坦着呢!就是暂时困住自由,但自在着呢!”
崔小七点头,眼底酝酿起来。
这一夜,督主府内,灯火通明,却无人安眠。
沈知砚在房中焦躁地踱步,沈舒玉默默垂泪祈祷。
崔小七的房间,更是早早熄了灯,一片死寂。
然而,当夜深人静时……
崔小七袖中暗藏两只袖箭,背上斜挎着硬弓。
没有夜行衣,她便翻出了一件裴寂的墨色锦缎外袍。
那袍子对她而言又大又宽,几乎将她整个人裹在其中,带着他身上熟悉的清冷气息,完美地融入了夜色。
她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灵猫,悄无声息地打开后门,身影一闪,便没入了浓重的黑暗里。
在她身影融入夜色的刹那,府邸围墙的阴影里,另一道几更为高大精悍的黑影,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不远不近,如影随形。
崔小七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和一股执拗的勇气,在寂静的京城巷道中穿行。
冬夜的寒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割,她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燃烧——想见他。
或许这个念头任性,可人活着总归是冲动的。
大约步行了两刻钟,终于出现在诏狱外围!
森然的石墙在惨淡的月光下泛着青黑的光泽,诏狱门前可见巡逻侍卫的身影。
果然如江鱼儿所说,一队队身着鲜明甲胄、腰佩长刀的御前侍卫,如同柱子般杵在门口。
崔小七的心沉到了谷底,躲在远处一条漆黑狭窄的小巷口,借着阴影的掩护,远远望着守卫森严的诏狱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