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七循声走去,只见后门处,苟老爷子和苟富贵正从板车上卸下装鱼的篓子。
而一个穿着半旧棉袄、满脸横肉的汉子,正叉着腰,趾高气扬地挡在板车前,唾沫横飞地呵斥:
“停手!给老子停手!谁让你们往这儿卸鱼的?”
“醉仙楼的鱼,向来都是我们赵家供的!从哪儿搬来的,给我搬回哪儿去!快滚快滚!别在这儿碍事!”
崔小七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什么玩意儿!
这家伙,不就是当初醉仙楼被整,立刻转投如意居、背信弃义的那个渔民吗?
难道是裴宴尘不高价收鱼了?又或者压根就不收鱼了?
所以竟又舔着脸回来,还想赶走苟老爷子他们。
脸皮比城墙还厚!
崔小七正准备好好理论一番。
铜叔突然挡在她身前,“丫头,这种腌臜泼皮,让叔来!”
“赵河水!你刚才说什么?醉仙楼的鱼,向来是你赵家供的?”
赵河水扭头看见铜叔,脸色瞬间变得讨好。
“那可不是,咱们都合作多少年了,哪能让着一老一愣头青,给咱……”
“呵!”铜叔打断他的话,那笑声像冰渣子刮过地面。
“赵河水,是你先毁供鱼契约,从此往后你赵家的鱼不入我们醉仙楼!请回吧……”
赵二被戳中痛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强辩道:“这鱼市上的规矩,谁家给的银子多,鱼就供谁家,天经地义!”
“好一个‘天经地义’!你赵二背信弃义,还敢在这儿谈规矩?我醉仙楼的门槛,还没那么低!不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铜叔指向一旁沉默却挺直了腰板的苟老爷子和苟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