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快!去请我爹!”萧清河猛地抬头,对着亭外厉声喝道,声音嘶哑颤抖。
下人从未见过世子如此失态,连滚爬爬地领命而去。
萧清河看着她酷似姐姐的眉眼,又哭又笑,语无伦次地低喃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小九有些不安,又有些莫名的依赖,小手悄悄抓住了他的衣襟。
萧国公几乎是狂跑进来的,袍角带风:“清河!何事如此……”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已被萧清河手中那枚金镶玉牌牢牢攫住!
他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虎躯剧震!
“这……这是……”萧国公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踉跄着扑到近前,一把夺过那玉牌,布满厚茧的手指颤抖着摩挲着上面熟悉的云纹,死死盯着,又猛地看向小九。
“哇!”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威仪体统,张开双臂,一把将小九紧紧搂进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涕泪纵横,糊满脸,哭嚎声响彻整个亭子:“原来真是我的外孙女啊!苍天有眼!”
他哭得老泪纵横,抱着小九,像是要把这些年的悔恨、痛失爱女的悲恸,尽数哭出来。
哭了许久,萧国公的情绪才稍稍平复,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孩子!回来了就好!以后你就跟着外祖父姓萧!你是我们萧家的血脉!不跟那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姓!”
“可我姓崔!”一直安静待在他怀里的小九,此刻却仰起小脸,清澈的眼睛里带着倔强,“我叫崔朝阳!姐姐说,朝阳就是清晨的阳光,是希望和新生!我喜欢这个名字!”
萧国公和萧清河同时一怔,脸上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血脉亲缘固然重要,可他们并不想小九不开心。
崔小七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她替小九开心,找到了血脉至亲,身份如此显赫,日后不必再受苦。
可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空落也悄然弥漫开来,她压下心中的复杂,轻轻拍了拍小九的手背,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