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段泽勋那边的影像吓得一哆嗦,他哭丧着脸:“清昀!不带你这样的!刚谈恋爱就学会用‘家眷’威胁兄弟了!重色轻友!我要找裴队告状!”
三人笑闹了一阵,夜渐深。兴奋的劲头过去,疲惫和困意如同温柔的潮水涌上。沈清昀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银白眼眸蒙上一层水雾。
“好啦好啦,不闹你了,”秦玥看着沈清昀困倦的样子,心软道,“清昀宝贝快睡觉!第一次恋爱后的美容觉很重要!养足精神明天继续甜甜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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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清昀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那……我睡了。段哥,秦玥,晚安……”
“晚安晚安!做个甜甜的梦!”秦玥挥手。
“梦里记得继续发糖!”段泽勋做了个鬼脸。
通讯光屏熄灭,偏殿陷入一片温柔的黑暗与静谧。只有窗外星穹永恒的光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流淌成静谧的银河。沈清昀抱着那个星尘重新凝聚的猫猫头抱枕,嗅着空气中残留的、令人安心的檀香与星尘气息,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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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如同被打翻的调色盘,光怪陆离,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浸入骨髓的熟悉感。
他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翻涌着混沌雾气的虚空之中。脚下并非实体,却仿佛踏着流转的星轨。四周寂静无声,唯有时间与空间在此地扭曲、低语。
前方,隔着似乎很近、又似乎遥不可及的距离,静静地伫立着两个背影。
左侧一人,身姿挺拔如孤峰绝仞。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色袈裟,并非梵天帝国那种流淌星辉的银白,而是更为古朴、更为纯粹的素白,宽大的袖袍在无形的气流中微微拂动,透着一股遗世独立的清冷与寂灭。仅仅是一个背影,便散发出一种令诸天星辰都为之黯淡的孤高与……难以言喻的悲悯?那悲悯并非温暖,而是如同亘古寒冰,冻结了所有的情绪。一股极其淡薄、却仿佛能冻结灵魂的雪松檀香气息,若有若无地飘散过来。
右侧一人,身形清癯颀长。一袭样式奇古的青色道袍,袍袖宽大,衣袂飘飘,仿佛随时会乘风归去。道袍上以极细的银线绣着繁复的星图与流转的云纹,在混沌的背景下流淌着微弱的辉光。一头长及腰臀的银发,却用一根看似普通的青玉簪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落颈侧。他微微侧着头,似乎在凝视着左侧的白衣身影,又似乎只是望着无尽的虚空。一股极其熟悉、却又更为古老深邃的星尘气息,混合着淡淡的、冷冽的牡丹幽香,从他身上弥漫开来。沈清昀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垂在身侧的手吸引——那手中,松松地握着一柄拂尘。拂尘的玉柄温润,尘尾并非寻常马尾或丝线,而是由无数细碎的、流淌着蓝紫熔岩光泽的星尘凝聚而成!那形态……赫然与他耳畔的星尘牡丹发簪,同源同质!
两个背影,一白一青,一寂灭一清冷,如同两尊凝固在时光长河中的神只雕像。他们之间明明只隔着几步之遥,却仿佛隔着无法逾越的星河天堑,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的……遗憾与疏离。
沈清昀的心口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那痛楚并非来自肉体,而是源自灵魂深处,仿佛被无形的利刃贯穿,带着跨越了无尽轮回的悲怆与不甘!他下意识地捂住心口,想要呼喊,喉咙却像是被混沌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那身着素白袈裟的背影,似乎极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仿佛想要转身,又仿佛只是被无形的枷锁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