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脉是昌平公主托付给我的。”殷卫峰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如果但凡能守住,我就不会如此做。”
他抬起眼,目光如刀,“可我守不住了,昌平公主一死,朝中各派势力都蠢蠢欲动。我宁州这块肥肉,他们早就已经垂涎欲滴。”
“曾经昌平公主在世的时候,他们还能克制一二,不敢明面上对我们做什么,可自从昌平公主战死,白氏满门被灭之后,这一切就都改变了。”
“宁州城的一砖一瓦都是在我眼皮子底下盖上去的,我比任何人都不想毁掉这座城,可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我不能看着矿脉落入贼人之手,这样我就愧对昌平公主对我的信任。”
江柚白眸色微深:“所以,炸城是你的最后手段”
“是。”殷卫峰毫不避讳,“毁掉一切,总比拱手让人强。”
江柚白扯了扯唇角,“殷大人倒是忠心。”
“不过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殷卫峰自嘲一笑,眉眼间满是苦涩,“可惜算计再多,终究敌不过侯爷的手段。”
他敛了敛神色,“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人倒是一个汉子!
江柚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李云初:“你觉得该如何处置他?”
李云初一愣,她没想到他会把这个问题抛给她。
他以为就他会抛问题?
难道她不会回抛吗?
她指尖轻轻划过杯沿,“侯爷说笑了,如今宁州已是您的地盘,自然由您决断。我一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子,能有什么见解。”
“哦?”江柚白眉梢微挑,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今日倒是乖觉。”
李云初抿了口茶,眉眼含笑:“侯爷这话说的,您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哪一天不乖?”
“呵!”江柚白嗤笑一声,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终究没再多言。
他转向殷卫峰,声音沉肃:“你确实该罚。本侯罚你……继续守着宁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