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说遍天下道理,这救命之恩也重如山岳。”
“而你真是将大恩即大仇,演绎出了新花样。”
“还有!”裴驸马霍然起身,抄起立在一旁的檀木拐杖重重抵在成景淮心窝,一下又一下,力道沉得几乎要戳进骨头里:“从前你为尊,桑枝为卑,她为活命只能任人宰割,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
“但今日不同往昔,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如今她是尊,你是卑!”
拐杖“咚”地杵在地上,震得青砖嗡嗡作响。
“她乃本驸马代公主殿下亲认的嫡孙女,是这永宁侯府名正言顺的千金!”
“就凭你这几句似是而非的浑话,也配让本驸马和桑枝畏首畏尾?”
“女子的清誉?在滔天权势面前,所有的流言蜚语都会是拂面春风。”
“呸!”裴驸马忍无可忍,一口唾沫狠狠啐在成景淮脸上,“你尽管去说,你尽管去传!”
“说一个字,本驸马就剁你爹一根手指。”
“说够一句,连他那传宗接代的孽根也一并剜了喂狗!”
“什么东西!”
“本驸马倒要看看,你祖父会不会为了你这个不肖子孙与本驸马作对!”
身处急风骤雨中心的成景淮面如土色。
他万万没有料到,在佛宁寺修身养性、参禅打坐多年的裴驸马还有如此杀气腾腾的一面。
“来人,送客!”
“不,送活畜生!”裴驸马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