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闻声抬首,看着天际绽开的烟花,映得夜空明暗不一,眉头微蹙,低声自语:“不知是谁家如此不知分寸,就是天大的喜事,也不该在夜半三更燃放烟花......”
庄氏:“侯爷莫闹。”
“这左邻右舍住的可都是簪缨世族、富贵人家,保不齐是哪家公子哥儿夜饮过量,一时醉眼迷离,失了体统。”
永宁侯神色微动,不置可否,目光扫向侍立一旁的仆从,沉声喝道:“还不速去看看,三公子与四公子为何迟迟未至!”
前去请裴临慕、裴临允护院表示,太难了。
真的太难了。
裴临慕拉得虚脱,在茅房里根本直不起身来。
隔着一扇斑驳的木门,护院们面如土色,生无可恋。
死死捂住口鼻,就听见门内传来阵阵“噗嗤噗嗤”的粘稠声响,间或夹杂着“哗啦哗啦”的液体倾泻声。
堵住耳朵,就会有一股腐臭难闻的气味便从门缝中钻出,熏得人头晕目眩。
这几个汉子龇牙咧嘴,恨不得能多长出几只手来,好将五官都堵严实了。
“三公子身子可爽利些了?侯爷正在明灵院相候。”
“万望公子速往,莫教侯爷久等才是。”
裴临慕面色涨红,有气无力:“再等等,再等等。”
他尝试着颤巍巍的伸手去提起裤子,指尖刚触到门闩,腹中便又掀起一阵翻江倒海。伴随着清晰的“咕噜”声,只得颓然松开手,踉跄着重新蹲了回去。
羞耻又尴尬,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护院立于门外,低声道:“三公子,侯爷又差人来催了。若是三公子身子实在不适,小的们先去向侯爷复命可好?”
裴临慕:这到底是什么要命的一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