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少卿神色肃然,语气中透着公事公办的疏离:“裴侯爷,逃犯既已惊走,侯府上下自可安心,不必再为此事忧心。”
永宁侯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拱手道:“全赖向少卿威名远播,令宵小之辈闻风丧胆。”
眼下,他真真是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一出处心积虑排好的戏,还是一切都是阴差阳错的意外。
向少卿回了一礼:“客气了。”
旋即,看向她手下的差役,沉声吩咐道:“一队人马继续追捕逃犯,务必要快;其余人等随我留下,仔细勘验裴二公子身死现场,不得有丝毫疏漏。”
永宁侯眼前一阵阵发黑。
终究还是躲不过。
眼眶有些泛红的裴驸马一听身死现场四字,又忍不住俯身干呕起来。
向少卿眼风微扫,视线瞟来,眸中透着几分关切:“驸马爷可是身子不适?”
裴驸马神色复杂,欲言又止:“向少卿,本驸马劝你,先做好准备。”
“那场面,绝非寻常人所能承受。”
向少卿神色淡然,对此不以为意。
倒非她心高气傲,实是多年办案生涯,早已见惯世间最血腥可怖的场面。
支离破碎,东一块、西一块的残肢,蒸煮得皮开肉绽的尸块,她都曾亲手勘验过。
就连那些腐败生蛆、恶臭扑鼻的尸身,于她而言亦是司空见惯。
那一幕幕,于她而言不过是卷宗里寻常的一页。
裴谨澄死在侯府之中,再惨烈又能惨烈到哪里去?
裴驸马:他敢保证,裴谨澄的死状,会恶心到每一个嘴硬的人。
包括,见多识广的向少卿。
思及此,裴驸马摇头晃脑,神神秘秘道:“小向大人,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你自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