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像是认命般点了点头。
但熟知永宁侯性情和为人的裴桑枝,已经猜到了永宁侯看似妥协,实则已经做出了取舍,堵住了府医和下人的嘴。
然,谁说取舍不能更易。
“父亲。”
裴桑枝唇角微扬,缓步上前,眸中闪过一丝犹疑,声音里带着几分欲言又止的踌躇:“女儿心中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永宁侯的心一凛。
难不成,今夜还有旁的风波?
“何事?”
裴桑枝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此事与三哥有些干系。”
永宁侯警惕道:“有话直说,不必卖关子。”
裴桑枝轻轻吐出一口气,故作姿态地抚了抚鬓角,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矫揉造作:“那父亲大人可千万要保重身子,若是气坏了身子骨,女儿可担不起这气死生父的罪名呢。”
永宁侯:这真的不是在故意诅咒他吗?
“无需吞吞吐吐。”
裴桑枝道:“父亲,三哥他恐怕已犯下足以招致抄家灭族之祸的重罪。”
永宁侯神色骤变,瞳孔微缩,心中惊疑不定。
难不成......裴桑枝已然知晓谨澄之死乃临慕所为?
可,就算知晓真相,也不至于严重到抄家灭族的地步。
“你此话何意。”
裴桑枝将声音压得极低,几不可闻:“您可知道,三哥在书院求学犯下的那些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