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仪式后的第二年春天。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铺着柔软地毯的地板上。
沈南星蜷在客厅宽大的沙发里,身上盖着夏琤的薄外套,睡得正香。
他的呼吸平稳而悠长,脸颊透着健康的红润,不再是病态的苍白。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安静得像个天使。
夏琤轻手轻脚地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杯温水和一小碟切好的水果。
他走到沙发边,蹲下身,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没有立刻叫醒沈南星,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爱人,指尖极轻地拂开他额前一缕微卷的发丝。
药盒安静地放在茶几一角,药的种类可见地少了许多。
沈南星的复诊记录本上,最近一次医生的评语是:“状态稳定,躯体化症状基本消失,药物可进一步减量,以维持和情绪稳定为主。恭喜,恢复得很好。”
这一年的路,走得并不轻松,沈南星依然会有情绪低落的时候,偶尔的失眠或嗜睡也还是会有,而且惊恐发作的阴影并未完全散去,但频率和强度都已大大降低。
更重要的是,他学会了识别和表达,学会了在感到不适时第一时间依赖身边的爱人,而不是将自己封闭。
夏琤也从最初的过度紧张,逐渐学会了更稳定地提供支持,他不再仅仅总是小心翼翼,各种忧虑的担忧他不爱自己,担忧自己做的不好,而是在沈南星发作的时候,强硬带他去医院。
阳光的金粉在沈南星微颤的睫毛上跳跃,他感受到旁边人的气息,慢悠悠地睁开眼,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还带着初醒的朦胧水汽,迷迷瞪瞪地聚焦在蹲在沙发边的爱人脸上,“阿争……”
少年的声音是刚睡醒的沙哑,拖着撒娇的尾音,像羽毛扫在夏琤心上。
“嗯,我在。”夏琤的声音放得极轻,仿佛怕惊碎了这晨间的宁静和爱人的好眠。
他端起温水,凑到沈南星唇边,“先喝点水,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