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连安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弹,仿佛一尊被抽去灵魂的雕像。
直到那最后一点声响也消散在风中,他才伸出手,摸索着向一旁探去。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地面,他继续摸索,一次又一次,寻找着木棍。
良久,他的手指终于触碰到了几节断裂的木棍,粗糙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刺痛却真实。
沈连安试图用右手拿起棍子,可那手臂仿佛不属于自己一般,软弱无力,而且稍一动,剧烈的疼痛就会从右臂蔓延至全身,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好疼。
单手如何能拿起那几节散落的棍子?
沈连安咬着牙尝试,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眼尾却在不经意间泛起了红色,像被谁不小心晕开的一抹胭脂。
棍子零零散散地散落在地,如同他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他将左手能抓到的三节棍子紧紧攥在掌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可剩下的两节却无论如何也够不着。
这一地的狼藉,与自己现在的心境竟是出奇地相似。
沈连安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棍子排列整齐,如同整理自己破碎的尊严。
然后,他将棍子卷在怀里,像是抱着最后的依靠,朝着叶怀离开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挪动。
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他不敢放开墙壁,生怕一个不稳就会跌倒。
可墙壁旁又摆放着许多架子,成为他前进路上的障碍。
他的肩膀不经意间撞上一个架子,闷痛从撞到的地方传来,却不及心中疼痛的万分之一。
额头也跟着撞上了什么,一阵钝痛让他不由自主地蹲下身来。
眼泪却在此刻决堤,止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温热的泪水滴落在冰凉的地面上,很快便消失不见。
真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