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郁轻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下意识地将手背在身后:“当真单纯。”
他转过身,夕阳的余晖为他的侧脸勾勒出一道温柔的轮廓。
“父亲当年把控朝堂虽是情急之计,却也是实实在在被人拥护的。”沈文郁的眼神深邃。
“若他想一直霸占着那个位置,也是轻而易举。”他微微停顿:“父亲本无心那个位置,这才退了下来,害怕君上忌惮,便自此告老,闭于府中不出。”
沈文郁嘴角含着笑,轻轻拍了拍沈连安的肩膀:“小安安,君上可不会这般想。身在高位,只会觉得父亲是故意给出这个位置,以博美名。可朝中全是亲信,随时可以反...自然需要将父亲的亲信打发出去。”
沈连安眉头微蹙,许久才疑惑开口:“君上很忌惮父亲?”
“如今不会了。”
“嗯?”沈连安疑惑地看向他。
沈文郁不再答话,只是笑了一声,那笑容里藏着太多无法言说的过往。
沈连安迟疑片刻,再度开口:“那...我既是求死,如何能救?那时我记忆可还在。”
柳弦他们口中的那个自己,是抱着必死决心自焚的,可现在...
“阿兄劝了很久。”沈文郁又搀扶起沈连安,往凉亭深处走去:“后面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便才又有了存活的希望。”
“什么消息?”沈连安急切地追问道,心跳如擂鼓。
“向西北边寻,能寻到一位...故人。”沈文郁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沈连安心中突然感觉空落落的,沉默许久,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浮现出柳弦的身影。
他皱起眉头,不明白为何会在这种时候想起那个人。
更令他困惑的是,究竟是谁,能让他重新燃起活下去的希望?
“他叫什么名字?”沈连安强压下心中的疑惑,声音有些发颤。
沈文郁眼角微弯,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那时本只是想试试,有没有谁能帮着多拖你一段时间,等阿兄找到法子。结果他对你来说当真那般重要,后面阿兄才寻到了法子。你已然见过他了。”
“见过了...”沈连安喃喃重复,心中掠过一丝异样。
“嗯。”沈文郁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