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淡漠得像是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太多身不由己压垮了他,死,反而是最好的解脱。”
“我知道了。”沈连安轻声应道,指尖却已悄然取下头上那支木簪。
他将木簪放在案上,指尖缓缓发力。
咔嚓一声,木簪应声而断。他怔怔望着断成两截的簪子,眼中一片空茫。
“关一下痛感。”他突然说道。
“好说。”云昭话音未落,又补了一句:“等等,先写遗书。”
沈连安挑眉:“写得来字吗?”
“写得来。”他答得平静,随即拾起案上狼毫,蘸饱了墨汁。
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而孤独。
笔尖触及宣纸的沙沙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一个个字迹渐渐铺展开来。
写至最后,沈连安忽然搁下笔,望着纸上的墨迹轻轻笑了:“他们认得到我的字吗?会不会起疑?”
“不会,你的手本来就伤了。”
…
沈连安缓缓握紧木簪,毫不犹豫地将尖锐的一端刺入自己的咽喉。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
鲜血如同离弦之箭般喷射而出,在烛光下呈现出诡艳的暗红色。
云昭站在一旁,见状迅速后退几步,但仍有飞溅的血珠落在他淡黄色的华服上,宛如雪地里绽放的梅花,格外刺眼。
“下次找个好看点的死法。”云昭嫌弃地抖了抖衣袍上沾染的血迹:“这衣服很贵的。”
沈连安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